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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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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羽川澈也很明顯的感覺出來,自己變成了一個閑人。

負責港口黑手黨業務對接的有福葛,負責彭格列那群少年訓練的有納蘭迦和米斯達,甚至負責passione內部事務的還有少年教父喬魯諾。

“無聊,彭格列那群小朋友根本不需要我。”羽川澈也無聊的在酒店床上躺屍,看著年輕教父為了遠在意大利的黑丨幫工作奮筆疾書,“納蘭迦和米斯達一定玩的很開心。”

米斯達和納蘭迦這兩個人,湊在一塊就能玩的很開心,更別說是再和一群小孩在一起玩了。羽川澈也真的很懷疑納蘭迦會把“5×6=30”的智商都玩掉。

不過對於彭格列那群小孩來說,他們確實更加需要學習納蘭迦和米斯達那種對實際戰鬥比較有幫助的身手和操作。

羽川澈也則是一般負責作為檢驗他們的特訓成果的考官而出現的。利用替身能力對他們做出出其不意的攻擊,以此來檢驗他們的訓練成果。

“其實爸爸,你可以來幫我處理工作的。”喬魯諾頭也不擡的敷衍著羽川澈也,輕飄飄的語調顯示著他對這句隨口的聊天並不走心。

羽川澈也一口回絕:“處理工作?不幹。我這兩年裏都幫你處理多少工作了,你要是再不能接手組織就該輪到我篡位了……喬魯諾,身為首領,你得學會自己適應。”

這句話倒是不假。

喬魯諾在剛成為passione首領的時候,也不過才十五歲。僅憑著一腔“禁毒”的熱血去面對毒品交易占90%的經濟支撐的龐大組織,怎麽從根基上拔除毒品交易線卻又不至於讓本就岌岌可危的組織就此散架,僅靠喬魯諾一個人是做不來的。

於是在首領身負學業和組織雙重壓力的情況下,組織高層中唯一能承擔的起這份壓力的羽川澈也——不得不作為老板的親信,運作起來這個面臨崩塌的強大組織。

不過現在喬魯諾已經接手組織了,倒是讓他省了不少心。

“那爸爸,你去港口黑手黨玩吧。港口黑手黨是我們的合作對象,自然不會為難我們的。“

“港口黑手黨的話……”羽川澈夜一點都不想和森鷗外打交道,“不去,不認識,沒意思。”

現在去港口黑手黨說不定還會遭到芥川龍之介的攻擊。那個死心眼的家夥,到現在還對他的叛逃耿耿於懷。在他看來,他一直想追隨的太宰先生叛逃出黑手黨,全是羽川澈也的錯。

喬魯諾無奈的放下筆,看向床上躺屍的年輕老父親:“爸爸你前兩天不是去拜訪老朋友了嗎?要不就再去找他們聚一下吧?”

老朋友?誰?他在橫濱還有老朋友嗎?

羽川澈也大腦短路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喬魯諾口中的“老朋友”指的是他去拜訪武裝偵探社那回事。

上次興致來潮跟著太宰治去拜訪武裝偵探社,但是到最後的氣氛實在說不上太融洽自然。當然最後出來的時候還是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一起把他送出來的,只是三人全都無言,各懷心思。

“你們……”最終還是織田作之助打破了片刻的沈寂,“咳、真的在一起過嗎?”

也許是從來都沒有說起過情感話題,織田作之助在將這句無比陌生的話說出口的時候,有些掩飾尷尬般的輕咳了一聲。

“當然沒有。”羽川澈也幹脆否認,“那些都是隨便說的,之前開玩笑被亂步先生誤會了而已。”

織田作之助聽到這個結果,也不由得搖頭失笑:“以後真的不回來了嗎?”

雖然是這麽問,但織田作之助也不是不明白——一個大本營在國外的黑手黨組織的高層,說到底是沒有理由再回到橫濱這座城市的。

羽川澈也雖然說著是為了橫濱的安全考慮,但說到底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事實上,當他脫離港口黑手黨選擇遠走出國的那一刻,橫濱就再也沒有什麽能和他產生更深的聯系了。

在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太宰治才難得的擡眸看了二人一眼。

“當然,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

這倒是沒什麽可否認的,他說的都是事實。

太宰治在織田作之助身後聳了聳肩。

這是一個並不算令人感到愉悅的離別。

羽川澈也想著離別之前太宰治更加明顯的抗拒冷漠的樣子,不禁感覺有些頭疼。

也許他那些自認為不著痕跡的試探太過明顯了?先是突然的親昵動作,又是故意般的告訴對方他再也不回橫濱了。

可能太宰治已經察覺出來他那點隱秘到自己都揣摩不透的小心思了。羽川澈也強調再也不回橫濱,簡直是要逼著太宰治承認“你就是在乎我羽川澈也”。

但很可惜,太宰治並不是那種會坦然的直面自己內心的人。就像是面對自己的多次肯定“不會回橫濱了”,他也只會容許自己有一點點隱秘的心情起伏之後,再無所謂的聳聳肩。

太宰治這個人,既膽小又謹慎。

令人頭疼的是,他還很聰明以及敏感。

“去武裝偵探社的話,會不會太頻繁了?”

羽川澈也有點擔心過猶不及。

“可是爸爸。”喬魯諾不是很明白羽川澈也糾結的點在哪裏,“只是去和朋友聚會,為什麽要在意頻繁不頻繁?”

也對。只是和朋友聚會的話,為什麽要在意去的次數頻不頻繁?

“但是人家那是正經工作對吧?”羽川澈也下意識的為自己找借口,“不像我們,我們現在很閑。要是過去的話就等於打擾他們工作吧?”

“那你可以在他們的下班時間去找他們。”喬魯諾很自然的提到了太宰治,“我覺得那個太宰先生好像是個很不錯的人。”

手機適時的發出一聲提示聲。

喬魯諾解鎖手機,在看了一會之後,將手機的內容覆述給了羽川澈也。

“是波魯那雷夫,他說過幾天要來橫濱。”

“波魯那雷夫?”羽川澈也隨口問道,“他有什麽事情嗎?他不是說要去找朋友玩了嗎?還說要玩遍霓虹?”

現在他們在橫濱才幾天,波魯那雷夫這就要過來了?

“波魯那雷夫說了,他這次會帶著老朋友一起過來。”喬魯諾把剩下的消息覆述出來,“讓我們等他。”

話音剛落,羽川澈也瞬間精神了,他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波魯那雷夫的老朋友,在霓虹。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他口中的老朋友是誰。

波魯那雷夫當年去埃及殺迪奧,就是和身在霓虹的這群人一起去的。其中為殺掉迪奧·布蘭度做出了最大貢獻的,自然就是替身能力為【白金之星】的十七歲不良高中生空條承太郎。

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喬魯諾都長這麽大了。他一個和喬魯諾他爹相似度高達80%的人突然出現,想也知道會怎麽刷新這些當年打迪奧團的人的認知。

所以現在波魯那雷夫要帶著老朋友來到橫濱……

雖然說他已經在意大利的時候成功做到和波魯那雷夫和平相處了,但是至於波魯那雷夫有沒有徹底對他放下戒心、這次和空條承太郎來橫濱只是單純的想來試探他還是想徹底殺掉他這個疑似迪奧的人不留後患,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而且現在空條承太郎是處在能力的巔峰時期吧?他一個半吊子不一定能接的下來和他同替身能力的承太郎一個大招。

可是,也許空條承太郎並沒有要殺他的想法呢?

雖然他不是個反派,但空條承太郎應該算是純種的好人吧?他大概不會做出殺害無辜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這是一個好借口。

“喬魯諾,我覺得……”羽川澈也突然來了精神,“你還記得廣瀨康一嗎?他背後的勢力就是波魯那雷夫口中的老朋友。”

“康一之前說過被人委托要調查我,原因就是…我是爸爸的兒子。”喬魯諾是個很聰明的人,瞬間明白了羽川澈也想說的話,“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有點危險。”

“不是我們。”羽川澈也糾正喬魯諾,“是我。”

喬魯諾早就在廣瀨康一那裏被定義為了“擁有黃金精神”的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他這個疑似迪奧穢土轉生的人,在空條承太郎那裏是沒有任何信譽度可言的。

喬魯諾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放下了手中正在處理的事務,來到了年輕老父親的面前:“爸爸,你別怕。我們還有福葛和納蘭迦他們。”

這些人不僅是passione首領的護衛隊,還是喬魯諾共同出生入死的隊友,自然是要全力護衛住首領的安危的。

“就算對方有想要攻擊我們的想法的話,我們也還可以請求港口黑手黨和彭格列的幫助。我相信我們的合作對象在看到我們陷入危險的時候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喬魯諾分析的其實很對。不管是出於利益考慮還是出於別的什麽想法,他們現在在這裏都可以算的上是絕對安全。

即使空條承太郎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替身使者,即使空條承太郎的背後有spw作為支撐,那他們也絕對動不了在橫濱有兩位盟友的passione高層。

“喬魯諾!”羽川澈也突然打斷了他安慰的話,“我覺得我們得去向武裝偵探社尋求幫助。”

“其實,沒必要吧……”喬魯諾看上去有些為難和不讚同,“而且,那種小規模的偵探社——”

“當然有必要。”

完全發揮出了一個老父親的威信力,羽川澈也霸道制止了喬魯諾想說的話。



時隔兩天,羽川澈也再次帶著喬魯諾來到了武裝偵探社一樓的漩渦咖啡廳。

“羽川先生是來找、咳、太宰的嗎?”國木田獨步作為偵探社裏最靠譜的成年人接待了羽川澈也,“他們現在都去外出做任務了,並不在偵探社裏。”

對於羽川澈也的到來,國木田獨步只能想到和他有關的前男友太宰治。畢竟在兩天前,羽川澈也和太宰治在眾人面前被半強迫的說出他們已經分手的事情。

因此,“太宰治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也一度被列為了武裝偵探社第八大不可思議。

“不,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委托武裝偵探社的。”羽川澈也很真誠的看向國木田獨步,“我現在遇到了一些危險,想委托偵探社作為我的保護人。”

說到危險,國木田獨步提起太宰治時候的那一點點尷尬也沒有了。他的臉色迅速變得嚴肅無比,推了推眼鏡,對羽川澈也說:“請您細說。”

“事情是這樣的,這段時間內,會有一個組織,前來尋我。”羽川澈也把視線又轉向喬魯諾,“和我的兒子。”

“可是,你們不是黑手黨嗎?”國木田獨步將信息一點點記錄在自己的“理想”筆記本上,下意識的要拒絕這次委托,”抱歉,這是原則問題。對於黑手黨內部的沖突事件,武裝偵探社並不參與。”

“那個組織並不是黑手黨組織。”羽川澈也苦笑道,“所以我們也不能動用黑手黨的力量。這些並不是針對組織的危險,只是針對我個人的。因此我才想向偵探社尋求幫助。”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請您跟我來吧。”

國木田獨步將羽川澈也和喬魯諾二人引導四樓偵探社。

武裝偵探社——既然名字裏帶了武裝兩個字,自然是證明偵探社是有著一定的武裝力量的。那羽川澈也就這麽找上武裝偵探社,其實也沒少邏輯上的大問題。

國木田獨步在聽到羽川澈也介紹少年是他兒子的時候,整個人是感覺有些怪異的。原本以為羽川澈也已經很年輕了,他的孩子頂多也就一兩歲,可是他說這個十多歲的男孩是他的兒子……

那兒子肯定不是羽川澈也在國外時候生的,首先排除羽川澈也是個渣男的可能性。

那關於羽川澈也和太宰治真正分手的原因就更加值得細細思考了,反而是太宰治……看上去很不著調的樣子。

“國木田先生,您在想什麽嗎?”羽川澈也開口問道。自從國木田獨步知道喬魯諾是他的兒子之後,就一直皺著眉沈思,一副生人勿擾的嚴肅樣子。

“啊?不好意思。”國木田獨步有些尷尬的虛握成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

“如果前情是像您說的那樣的話,那您的委托偵探社倒是可以接下來。”國木田獨步和羽川澈也分析著事情,“只是不知道您的需求是什麽樣的?”

“我需要有專人保護直到危險解除。因為我也不知道那個組織的人什麽時候會來到橫濱,只知道時間是近期。所以理論上也耽誤不了偵探社太多的時間。”

“專人保護?不離身的那種嗎?”國木田獨步皺著眉,“如果是這樣的話……”

其實偵探社的人手並不是很多,能勝任這種類似於保鏢的專人保護工作更是很少。

與謝野晶子和江戶川亂步肯定要首先排除的,一個是偵探社的大腦,一個是偵探社唯一的醫生。

谷崎潤一郎和宮澤賢治也不太靠譜。兩個都還只是少年,絲毫沒有獨自外出工作的經驗,而任務還是這種危險的保護工作。

至於自己,如果自己不在武裝偵探社坐鎮處理處理平時的工作任務的話,那偵探社的運作估計有一大半就要荒廢了。

那想來想去,就只有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能勝任這項任務了。

可是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二人……太宰治的話,那惡劣的性格說不定會給委托人帶來危險。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派出靠譜的織田作之助。

而且太宰治還是羽川澈也的前男友。雖然不知道兩人的分手原因是什麽。但是有這層尷尬的關系在其中,可能太宰治和羽川澈也本人的情緒也會被影響吧?

不管於公於私,這個保護任務的人員都是織田作之助比較合適。

國木田獨步在內心衡量完畢:“如果羽川先生不介意的話,那不如我就派我司員工織田作之助去保護您吧?”

“啊?”羽川澈也一不小心,反問出聲。

“請問有什麽問題嗎?”

“請問阿治有空閑的時間嗎?”羽川澈也問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指定阿治來完成保護任務。”

國木田獨步:……

突然很想穿越回去打剛才的自己一巴掌。

羽川澈也兜兜轉轉一大圈子很明顯想從他武裝偵探社要了太宰治這個人,他居然還認真的去權衡了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二人哪個更合適。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當然可以。”國木田獨步合上了鋼筆的筆帽,“既然羽川先生的要求是太宰治的話,那我這就去通知。”

“哦對了,事實上這個時間段——“國木田獨步蹙著眉看了一下腕表,“織田作應該在河邊等著撈太宰,撈完就回來了。“

國木田獨步正準備給太宰治打電話,偵探社的門就被推開了。織田作之助揪著太宰治的後衣領,把人拖了進來。

太宰治被拖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不說,淩亂的頭發上甚至還掛著一串水草。

“澈也,你怎麽來了?”

“嗯,遇到了點麻煩,來尋求偵探社的幫助的。”

“呦,羽川君。“太宰治虛擡了一下胳膊,只當已經打過招呼了。

還會和他打招呼,看來又恢覆正常了。

羽川澈也暫時放心下來。

他幫忙將太宰治從織田作之助手裏接了過去,直到把半死不活的太宰治安頓到椅子上之後,羽川澈也才招呼喬魯諾過來:“喬魯諾,這是我的朋友,織田作之助。”

“織田前輩,這是我兒子初流乃。”

喬魯諾乖巧的走了過來,在上下打量了織田作之助之後,開口道:“織田叔叔好。”

雖然說織田作之助是他的朋友沒錯,喬魯諾在稱呼他為爸爸的同時,那叫一聲織田叔叔也沒什麽問題。

羽川澈也再次打量了一下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簡直比之前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更加不修邊幅了。有些顯舊的大衣,還有糟亂的暗紅色頭發,以及一層潦草的胡茬,還有略顯疲憊的神態。

比起太宰治,織田作之助看上去簡直比他本人的真實年紀要老好幾歲。

那喬魯諾將織田作之助稱呼叔叔倒也是很正常了。

“為什麽織田作就是叔叔?”太宰治懶散的趴在桌子上,絲毫沒有顧及水正在順著衣服往下滴,“而我就是太宰先生?”

“羽川君,是你教初流乃這麽說的嗎?”

羽川澈也還沒想好怎麽反駁太宰治的問話,就被國木田獨步截了過去。

“太宰。”國木田獨步毫無感情的通知太宰治,“從現在開始,你就代表偵探社保護羽川先生。”

“哈?期限呢?”

“直到羽川先生的危險解除。”

“不想去。”太宰治一口回絕。

如此堅定的拒絕態度是羽川澈也沒有想到的。沒有再在意暴躁的國木田獨步,他走到桌子面前,微微彎腰直視著太宰治。

“阿治,我想尋求你的保護。“

“我一個普通的偵探社員工,怎麽能保護得了黑手黨幹部?羽川君應該也不需要我的保護才對吧?“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懨懨的說。

因為下巴卡在桌子上的原因,在他說話的過程中,腦袋就隨著說話動作一點一點的,一頭糟亂的小卷毛看上去有點蓬松又有點可愛。

倒是有了幾分幼稚樣子。

當然不需要了,太宰治說到底只是一個身體素質一般的普通人。就算有著曾經在港口黑手黨訓練出來的身手,但是身為一名能力為消除的異能力者,在面對替身使者之間的戰鬥,也是插不上手的。

可是……

“需要啊,我的身手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羽川澈也一本正經的說著,“而且對方是比我厲害太多的人。“

羽川澈也蹲下身,仰頭湊到太宰治臉前。茶紅色的眸子和鳶色的眼睛對視著,流轉間碰撞出莫名的情緒。

“所以想尋求……太宰大人的庇護。”

熟悉又陌生的久遠稱呼,讓太宰治晃了一下神,仿若回到了港口黑手黨的曾經。他看著自己曾經的直系屬下輕斂眼瞼,說出了一句他從來都沒有設想過的可能性。

“如果我會因此而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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